【导读】在全国防治疫情的特殊时刻，俞老师也没有停下学习与思考的脚步，坚持用记录留下回忆。每天不间断的推送里，都是俞老师对当下事情的关注、痛心与反思。本周“早安，新东方”将继续开启【老俞疫情日记】专栏，让我们一起去看下俞老师这周又有哪些新的感悟分享给我们~

【2月12日】用记录留下回忆（节选）

昨天到今天，传得比较多的，是钟南山接受外部媒体采访时，称李文亮是英雄。在讲话的时候，他的眼眶一再发红。到底什么样的人才是英雄？是不是一定要做出惊天伟业、开天辟地的人才是英雄？我们从小教科书上讲的英雄，都是出生入死、视死如归的人。但现代社会，让我们出生入死的机会几乎没有了。现代意义上的英雄，就是那种敢于冲破樊篱，开启民智，传递有效信息的人。至于他们是勇敢的传递，还是内心胆怯的传递，我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信息传递出来了，尤其是这些信息能够让老百姓避免灾难，就是英雄行为。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李文亮就是英雄，钟南山也是英雄。其实，一个正常运营的社会，是不需要太多英雄的，如果英雄辈出，意味着一个社会有太多的缺陷，需要去填补。另外，让我感动的是，钟南山的英文说得非常好，他真是一个值得大家学习和敬仰的人。

昨天日本送物资写了中国古诗之后，今天各种媒体都在讨论。大家都议论“武汉加油，中国加油”有点土。其实并不然。中国人民现在是在一场战役之中。没有战场上的战士，会一边背着诗词，一边往前冲的。鼓舞士气，简短有力的口号一定是管用的。

强调大家守规矩，不乱蹿是好的，但用咒骂或者诅咒的口吻来做宣传，实在是有伤千年文明国度的大雅，内容也缺乏温度。这样的口号，让人感觉人与人之间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是没有人情的冷酷。在这个大家都需要温暖的时期，我们的口号应该更加富有人情味一点。

空余时间，我把吴军的《科技史纲60讲》重听了一半。吴军是我比较佩服的文化和科技思想的传播者，年轻时曾经是新东方的学员，其思想的敏锐性和记忆能力，一直让我佩服有加。他的著作之一《大学之路》，是我给他写的序言。现在的他，更加像是我的老师，我从他的讲座中，不断汲取养分，取得进步。剩余的一些时间，我继续朗读背诵一些古诗词。

今天，北京的天气特别温暖。我在小区里散步，发现冻土已经开始解冻，湖面上的冰也已经开始融化，小区养的鸭子已经入水开始游弋。地气从冰冻的土层中释放出来，空气里已经有了泥土的芬芳。

春天真的要来临了，它不会因为病毒的存在就放慢脚步。我们也一样，不会因为病毒的存在就停止生活。那些我们暂时不能去做的事情，等到春暖花开、病毒祛除的时候，一定还会去做。

让我们等待那天的到来。那一天，我们可以自由出入工作场所，我们可以牵着亲人的手自在散步，我们可以呼朋唤友在路边摊谈笑风生，我们可以扔掉口罩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我们可以和邻居相视而笑握手问候。总之，一切美好的都会来到，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等待！“东风随春归，发我枝上花。” 我们的等待，会开花！

【2月13日】用记录留下回忆（节选）

我们常说：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我也有一个比喻，在直道上看不出司机的水平，只有在崎岖的山路上，司机的水平才能高下立判。希望这些新来的领导，能够真正给湖北人民带去福音，让抗击疫情走上快车道。不过，中国未来真正重要的是系统化管理，而不是寄托于某几个能干的官员。中国老百姓很善良，常常对官员基于热切的希望。你看，顺口溜已经出来了：“走马换将，英勇抗疫，病毒终零，焕然一新，大贺胜利。” 把领导们的姓名都镶嵌进去了，但愿老百姓的愿望能够变成现实。

回到现实，疫情期间，孩子不能去上学，家长在家里远程工作，弄得有点鸡飞狗跳了。孩子憋在家里不能出去玩，快疯了，家长被孩子各种纠缠还要上网课，也被弄得快疯了，老师因为网络上课各种复杂，急疯了，还闹出了不少笑话。我们曾经想象着没有工作，一家人待在一起安静美妙的日子，没有想到这样的日子来了，却是另外一番模样。

人生的经历，大体上，多是想象中的事情总是比现实发生的事情更加美好。我们想象着浪迹天涯的美好，却体会到了长途跋涉的艰辛；我们想象着婚姻生活的美满，却经历了油盐酱醋的琐碎。其实，我们把心态和方法调整好了，现实也不会那么糟糕。比如孩子在家里，为什么非要上那么多网课呢？也许让孩子多读几本世界名著，多看几部纪录片，从长远来说对孩子更有成长的意义。当然我也是说风凉话而已，因为我自己在家里，也快憋疯了。

今天的我，最大的事情就是在晚上9点半，给新东方几万名员工老师进行了直播讲话。从年前开始到现在接近20天的时间，大量的新东方人几乎一天都没休息，把近百万学生从地面转移到线上上课。所有的老师都要熟悉在线教学系统，系统本身也要承受重大的压力，而且所有人还要同时面对新冠肺所带来的巨大的精神压力。现在寒假班已经接近尾声，我决定亲自向全体员工老师表示感谢，并继续为他们鼓劲打气。

本来直播是在家里进行，但考虑到系统的稳定性，也刚好对幕后工作的员工表示感谢，我开车到办公室进行了直播。自从疫情封楼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踏进新东方大楼。内心真是感慨万千。讲话用了40分钟，七万多员工在线听了讲话，最后，我和全体员工分享了我的打油诗：“病魔压城起苍凉，中华儿女多倔强；众志成城战瘟疫，终迎祥瑞到万家。”

零碎的时间，读了半本青年学者林欣浩写的《哇，历史原来可以这样学》。这是一本写给青少年的历史读物，语言简洁明了，历史脉络清晰，历史理论和故事结合很好，既适合青少年阅读，其实对于成年人，也依然是一本不错的历史读物。我原来读过这本书，还写过书评，这一次是重读。未来，我希望自己能够开一门课《从历史故事看企业管理》的课程，所以想进一步储备点知识。

又是平淡而充实的一天。人最重要的能力不是一心去想不切实际的未来，而是在当下的情形下，如何设计活得更好，做得更多。“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我喜欢每天用小小的成就来激励自己，比如，今天我走了一万步，戴着口罩在小区跑步了两圈，这也让我产生小小的喜悦。

人生本无大事，生命的喜悦和欢喜，常常是从小事中溢出的。保持美好的心境是最重要的。你看，有境界的人，睡午觉也能睡出诗意来：“日长睡起无情思，闲看儿童捉柳花！” 把心放下，这样的日子就在眼前。

【2月14日】用记录留下回忆（节选）

今天是情人节。尽管这是一个西方传过来的节日，但很多中国人已经把这一天当作一个节日来看待了。今年的春节，成了大家特殊难忘的节日。今年的情人节，对于有些人来说也一定很难忘。

对于一些人来说，这段时间待在一起，天天大眼瞪小眼，再美好的爱情也变得平淡了；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原本可以轻松见面的倾诉，变成了遥遥无期的等待。小小的病毒，无意之间，造成了很多爱情的悲欢离合，或因此情比金坚，或从此劳燕分飞。个中滋味，只能各人饮水，冷暖自知了。不过中国人的幽默感，总能够在尴尬时刻体现出来。今天的各个群里，传播最多的图片，可能就是把口罩捆成一束花的模样，送给自己心上人的图片了。

今天的北京，又下了一次大雪。雪下得最密的时候，天地之间苍茫一片。“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李白一定见过北方的大雪吧，否则不会写得这么形象。

我依然没能抵挡住大雪纷飞的诱惑，在小区的路径上徘徊了一圈。路上不经意看到了一朵还长在枝头上的玫瑰花，已经枯萎了，但依然在雪中傲立着。这是一朵还没有开放的玫瑰，也许是去年含苞太晚，还没来得及开放就被冬天摧残了。生命就是这样，来到这个世界，你不知道等待的是命运怎样的安排。生生死死，这是大自然的安排，以万物为刍狗。但生命与生命之间，可以互相怜惜。因为怜惜，便会有温暖、有爱、有人世间的留恋。

今天的日子，依然在家里度过。有不少读者，知道我昨天去办公室直播讲话，都发来关切的问候，希望我不要到处走动冒险。请大家放心，我还是十分认真遵守相关部门的规定，能够不出门就不出门的。我会保护好自己，因为背后还有新东方，还有我的朋友和家人。

今天早上，儿子告诉我，高中毕业，学校要几张照片，要从小到大各个阶段的各选几张。我打开专门储存照片的硬盘，把这十几年他的照片全部过了一遍。一个小男孩从呱呱落地，到成长为十八岁的大小伙子的影像，全部呈现在了我的面前。还记得他在妇产医院来到人间场景，那一瞬间，彷佛就在昨天。而今弹指一挥间，他已经出落成了英俊少年，而我也从壮年快进入老年。

看到孩子成长，感到自己行将老去，内心的喜悦和苍凉交替成胸中的万马奔腾，悲喜交集。后面的岁月，孩子将会自己走向世界，经风雨见世面，翱翔于天地之间；而我，也许很快就要进入“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的状态了。回顾以前的岁月，尽管有各种遗憾，但是一路走来，无怨无悔！后面的岁月，我依然希望自己勇往直前，不坠青云之志。哪怕前路迷茫，依然会日夜兼程。

【2月17日】用记录留下回忆（节选）

据统计，全国二万多逆行去支援武汉和湖北的医护人员，有90%是女性。这一数据真的很令人感动。中国的女性在关键时刻，顶了不止半边天。网上不断出现一个个女医生和女护士的感人事迹。有的时候读完这些故事，真让我们这些置身事外、只能看着疫情干着急的男人汗颜。

向这些医务工作者致敬！她们很多要兼顾家庭孩子，还要奋力工作。在祖国最需要的时候，她们又走向了抗击病毒的第一线，用坚韧的力量，建起铜墙铁壁，保障全国人民免于被瘟疫侵害。而她们自己，已经有近千人被病毒感染，有人已经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为了表达我的敬意，我要求新东方全国各地学校，继续免费为医护人员子女，提供免费到新东方课堂学习的服务。

今天看到的另外一条消息是，浙江省包机包高铁迎接外地员工回归。各个城市打着标语，欢迎外地的务工人员。标语也很感人：“热烈欢迎回家！”这和前一阶段每个路口都封锁，不让任何外人进出形成了鲜明对比。不得不说这样做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而且为全国其他各省起到了示范作用。

病毒要防，但经济也需要起死回生，这是全国各地直接面临的两大挑战。因为防病毒把经济搞死不行，因为恢复生产病毒扩散更不行。对于地方政府而言，哪一头搞不好都要承担责任，但确实不能不把两件事情平衡好。在对病毒进行很好隔离的前提下，恢复生产和工作，这是全国后几个月的必经之路。经济要恢复、企业要生存、员工要薪酬，这是回避不了的现实问题，全国人民躲在家里，是解决不了这些问题的。

今天翻阅了两本书，一本是马伯庸的《三国配角演义》，用小说的方式，重新演绎了马谡、刘禅、曹操、曹植等人的故事。因为不是严肃的历史著作，所以有些演绎和历史不符，是作者在借故事说人生和社会。另外一本书是余世存的《己亥-读龚自珍》，以龚自珍生命最后两年写的三百多首《己亥杂诗》为线索，努力复原了龚自珍这两年的人生思考和生命轨迹，读完以后对于清朝这位承上启下、有革新精神的思想家和诗人，会有比较深刻的了解。龚自珍一生写了八百多首诗，其中有两首大家耳熟能详，几乎被各种版本的教科书收录：一首是“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己亥第5首）；另一首是“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己亥第125首）。

日子过得越来越平淡了。工作、阅读、写作、回复微信、收集疫情信息，无意外无惊喜。但时间感觉上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中午，然后就到了晚上，就到了半夜。忙忙碌碌，回头看去，又好像什么都没干。

这几天想得更多的，是后面的人生。看到那么多突然之间被病毒夺取生命的人，内心深感人世无常。这使得我一方面要努力珍惜生命，另一方面有生之年一定要做对自己有意义的事情。我们太多的时间，不知不觉在为别人活着，或者为了做给别人看而活着。浑身挂满了各种本来不应该有的负重。也许我们可以学学陶渊明，急流勇退，为自己留一片悠然见南山的天地。“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趁着这段家居的时间，把自己的后

半生想清楚，来者可追，豁然开朗，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2月18日】用记录留下回忆（节选）

自从疫情以来，全国人民大动员，好人好事像泉水一样涌现出来，天天都有；但不如意的事情或者让人愤怒的事情也出现了不少。这些出现的好事和坏事，体现了中国社会的两个方面：光明的一面和阴暗的一面，或者高尚的一面和卑劣的一面。一个良好的社会，从管理结构、道德习俗到法治设计，会鼓励高尚和光明的事情出现；一个不良的社会，有时会让好人也不得不变成坏人。

举两个简单的栗子。如果我们买东西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遵守排队秩序，没有任何人加塞，不管他有没有特权都不能加塞，那我们在队伍中，等多久都会心平气和。因为我们知道，大家一起排队是公平的。但如果有人不断加塞，或者有特权的人可以插队，你就会马上感到气愤焦虑。如果加塞的人没有受到惩罚，你可能很快也会变成加塞的人之一。这就是劣币驱逐良币，或者把良币变成了劣币。

另外一个栗子：你在一个公司工作，如果对于工作绩效的考评是公开公正公平的，所有的考评标准都是公之于众的，你被打了低分，即使不高兴也会接受，并且会开始思考改进措施。但如果老板打分是不透明的，给自己亲近的人打高分，你拼命干活反而打了低分，你一定就会气闷胸胀。然后，你要不就会偷懒磨洋工，要不就会变成奉承阿谀的人，因为只有奉承阿谀才会得到老板的青睐。

以上两个栗子说明了制度设计和坚持规范的重要性。如果一个社会从管理秩序到法制设计上，都有可以明确遵守和执行的标准，而且任何人都没有例外，不允许破坏这样的规范，那么社会就会进入良好的秩序状态。即使不是每个人都会变成好人，都自觉去做好人好事，但至少社会底线是清晰的。大家都知道，破了底线就是违法，就会受到严厉惩罚。像这一次疫情，有人囤积和高价倒卖口罩等医疗物资，立刻受到了严厉惩罚。倒卖现象瞬间消失，这就是明确底线的做法。

道德宣传自然也很重要。中国从古代到近代的社会秩序，基本上是靠儒家思想为核心的道德规范和行为规范所维系的。但我们从典籍中也不难发现，古代的恶人、恶霸、以及坏到流脓的官吏也不在少数。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道德规范只对一部分人起作用。道德起到的是标高的作用，把一部分人往高处引，但起不到底线的作用，把所有人都托住。如果有人变坏，道德本身是无能为力的。所以古代也要用国法和家法加以规范。

一个只讲道德、只呼吁良心和良知，而没有公平公正的法治规范来确保每个人坚守底线的社会，只会向混乱方向发展。毕竟，能够自觉成为雷锋同志的，是少数人。胡适曾经说过：“一个肮脏的国家，如果人人讲规则而不是谈道德，最终会变成一个有人味儿的正常国家，道德自然会逐渐回归。真正的道德只能从法治之维中开出，或者说，只有从法治秩序中才能真正开辟出一个道德世界。”

过去四十年，改革开放让中国的发展进入了快车道。在经济飞速发展的同时，整个中国的社会秩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从一个封闭不流动的农业社会，迅速变成了一个流动性极强、社会结构转变极其迅速的信息化社会。在这种新的结构下，如何构建新型的法治社会和民间管理机制，对政府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信息如何流通、民众如何引导、情绪如何疏导、危机如何防范、国家权威如何维护、民众权利如何保障、如何做到司法更公正、执法不越界，都是我们面临的新问题和新挑战。

今天一天我还是在家待着，保持着日常的工作节奏。除了工作外，今天阅读了陈磊半小时漫画团队创作的《半小时漫画唐诗》一书，是一本漫画加文字的轻松读物。最近我正在重新背唐诗，所以刚好读一读，相得益彰。如果大家对唐诗感兴趣，还可以去听听“得到”上的《六神磊磊读唐诗》讲课，也会有很多收获。

今天还在腾讯视频上看了“国家地理”拍摄的纪录片《野性斯里兰卡》，总共三集，是讲述在斯里兰卡的野生动物的。片子拍摄得非常好。其实这是一个系列片，除了斯里兰卡，“国家地理”还拍摄了其他很多国家，大家有时间都可以去看看。人类和大自然如何和谐相处，是我们现在需要思考的深刻主题。这一次的疫情，也是人和自然发生的冲突，或者说是不尊重自然中的其他生命，所带来的后果。在光盘时代，我曾经购买了几百张“国家地理”和“探索频道”拍摄的关于自然、动物和历史的DVD，现在已经变成老古董，可以放入博物馆了。

今天的北京依然晴朗，天气进一步转暖，冰雪融化，阳气上升。天空中居然已经有候鸟飞过。它们带来的不只是春天的消息，还有我们的希望。散步时，看到喜鹊在已经泛黄的柳树枝头鸣叫，动作轻盈、声音欢快，让人一消愁容。

【2月19日】用记录留下回忆（节选）

昨天我讲到了法治和道德的关系问题。其实中国从古代开始就是两者并重的，中国的统治者一直都是外儒内法。儒家代表道德，法家主张法治。那为什么几千年中国的法治，一直没有得到圆满执行呢？我觉得主要是有另外两个因素存在，这两个因素就是人情和权力。人情和权力常常能够超出法治管辖之外。毕竟像包公那样大义灭亲的官员，在中国少之又少。有人情关系和权力地位的人，可以绕过法治，甚至可以践踏法治。这样就会形成“破窗效应”：有一扇窗户的玻璃破了，就会有更多的人去朝破了的窗户投石头，最终的结果就是法治千疮百孔。当大家不再相信法律能够保护自己时，也将希望诉诸于人情和权力，结果就是形成恶性循环。

疫情期间，所有中小学生都在家里上网课。这对全国的家长、学生、老师都是一次巨大的考验。网上已经有各种故事和段子出现，有老师不会摆弄设备的，有学生开着设备其实不上课的，有家长因为老师讲的内容听不懂抓狂的，还有老师学生上课前后不关镜头家庭生活穿帮的。一场全民的教育转型，产生了各种欢乐和意外。

但整体来说，这真是一件好事，全国的学生老师，一夜之间全部和网络教育建立了密切联系。而这一联系，为未来中国教育整体走向信息化和智能化，奠定了良好的基础。等到5G时代普遍来临，中国的教育，一定会迎来一场信息化的革命。当然，从老师、家长、学生的呼吁也不难看出，地面教育，在学校里面对面的教育，对于孩子们的成长是多么重要。

这一次在线课堂，遇到的比较大的问题，是有些课程居然没有办法直播上课，也没有办法在相关的群里进行讨论。这些课程因为涉及到了一些关键词，被自动屏蔽掉。比如教健康卫生课和生物课的一些内容，被认为是色情的内容而被屏蔽；语文课、历史课和政治课的一些内容也展示不出来，因为中间提到的一些人名或者名词，属于过敏范围。新东方的语文老师发了一句“请大家分析一下这篇课文的感情色彩”，结果就被屏蔽了，原因是中间有“情色”两个字。还希望有关部门是不是能够协调一下，对于中小学教学领域的关键词进行重新定义，免得耽误学生上课。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今天是邓小平去世23周年纪念日。朋友圈里有些朋友发了纪念他老人家的文字。我们有今天的好日子，和邓小平有着密切的关系。可以说是他力挽狂澜，才把这样的日子送到了我们的身边。

如果没有他力主1977年恢复高考，就不可能有我这样的农村孩子，后来考上大学走出农村；如果没有他上世纪80年代力主包产到户，就不可能把十亿农民的生产力解放出来；如果没有他坚持个体户可以变成企业主，中国的民营经济就不可能发展起来，撑起中国经济的大半个天空；如果没有他1992年南巡讲话，中国就不可能深化改革开放，也不可能有后来走向世界的繁荣，当然也就不可能有新东方出现。

所以，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我以虔诚的心情，向邓小平表达我深深的感谢和纪念。去年的时候，我曾经专门去邓小平的家乡广安，朝拜了他的故居，并请了一尊他的铜像回来，现在就放在我的书房里。

今天的我，还是在家待着，准备下周的两场直播课。一场是专门针对大学生，讲讲大学四年生活怎么过，以及如何设计职业发展道路的；另一场是专门针对创业者，讲讲我做新东方过程中的创业感悟的；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关注一下，明后天应该会出通知。

此之外，就是继续工作、阅读、背古诗、朗读英文。这两天我快把 The Hard Thing About Hard Things 朗读完一半了。这是一本特别好的创业指导书籍。该书有中文翻译出版，叫《创业维艰》。作者本·霍洛维茨是硅谷顶级投资人，有着丰富的创业和管理经验，被誉为“硅谷最牛的50个天使投资人”之一，先后投资了Facebook、Twitter、Groupon、Skype等优秀公司，是诸多硅谷新贵的创业导师。中英文版本在Kindle都有下载，大家有时间可以读读。

今天放松的时候，看了电影《五月天人生无限公司》。这如其说是一部电影，不如说是一场搬到了银幕上的演唱会。五月天（Mayday），是中国台湾的摇滚乐团，由温尚翊（怪兽）、陈信宏（阿信）、石锦航（石头）、蔡升晏（玛莎）、刘谚明（冠佑）五位成员组成。乐团前身为“So Band”乐团，在1997年3月更名为“五月天”。电影由黄渤主串，把乐队最著名的摇滚歌曲串到了一起。

没有看这部电影前，我并不知道有五月天，但看完这部电影演唱会，我真的一下子喜欢上了他们的歌曲和歌词。每一首歌的歌曲和歌词，都充满着丰盈的感情和有张力的正能量。我在这里分享几句：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绝望。”——《倔强》

“我是一只咸鱼，不想承认也不能否认，不要同情我笨，又夸我天真，还梦想着翻身。”——《咸鱼》

“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终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才发现笑着哭最痛。”——《知足》

如果你想要有真切的感受，自己去看去听，老少咸宜，在这枯燥的等待疫情的岁月里，这些歌曲一定能够给你带去不一样的情感体验，以及面对平庸的一种反抗心理。

我们每个人都在对抗着人生的平庸。只不过有的人一直坚持着，有的人中途放弃了。人生的出发点区别不大，但终点却相差万里。我们要思考的是，我们用什么方法、心态和眼光，才能让我们飞得更高，走得更远。理想，不仅仅是我们难得想起的安慰剂，更应该是推动我们前行的燃料箱，是我们飞向天空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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