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生命深处的一抹春光——读《海子诗集》有感

2020-08-06 16:01 新东方上海学校 赵恒蕊老师

早安新东方 第448期


暮春,芳草青翠,细雨霏霏。一夜的春,倾了城。桃花谢了,我盛开。


生命美如一个刚刚开始的梦境,它有喷涌而出的勃勃生机,也有风一样的自由舒展。说到底,五月的微凉夜色和沁人暖阳都容易让人念起那位留在春光里的诗人——海子。


“太阳是我的名字,太阳是我的一生。”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其实,你的一只眼睛就可以照亮世界,但你还要使用第三只眼,阿尔的太阳。”


海子的一生,离不开太阳。他的文字和太阳一样,是炽热奔放的。尽管他经历了失恋之痛、抑郁之愁等一系列绝望,但他依然歌颂太阳,沉迷于那金黄的光芒,无法自拔。生活之中,总是遍布失望,荆棘丛生,但你依旧要热爱梦想,热爱生命,为其倾尽所有,才算无愧于心。


热爱梦想是什么意思?“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我借得此火度过一生的茫茫黑夜。岁月易逝,一滴不剩。”在海子眼里,为了心中的梦想,纵使一无所有,也要倾尽全部。这绝不是一时兴起的浅尝辄止,也不是穷途末路的萎靡不振,真正的热爱是争分夺秒,脚踏实地的努力,刀枪不入,矢志不渝的前行。


很多人有这样的错觉:努力过了,就该成功。但现实是只有少数的人取得了成功,因为大部分人都只表明决心但没有行动,或是有了行动但不能坚持。这样顶多算是有了梦想,但离热爱和实现它还有千里之遥。


热爱梦想如果能用语言来表达,那么我想应该是科比布莱恩特对于篮球的那种忘乎自我的痴狂。在他的奥斯卡自传短片《亲爱的篮球》里,他说:“从我将老爸的直筒袜卷成球状,想象在球馆投进绝杀球的那一刻起,我明白了一件事,我已经爱上你了。这份热爱让我倾尽所有,从我的身体和思想,蔓延至精神和灵魂。我只看到自己在路上不停地奔跑,努力狂奔,我在球场上争抢着每一个篮板球,你要我拼尽全力,我把心也交给你。”也相信大家都听过科比的那一句:“你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吗?”


他享受凌晨练球的寂静,他甘愿大汗淋漓受尽痛苦,不畏种种艰辛和挑战,只为篮球的那声召唤。在科比的悼念会上,乔丹也说道,科比经常在深夜凌晨给他发短信,每次都是问他关于打球的问题。如果热爱梦想,它就是生命的熠熠星光,你为它不知疲倦,废寝忘食,它使你热血沸腾,充满朝气。



梦想是遥远的,我们这一路追寻,只有淡泊纯真,才能不忘初心。海子的诗里写到:“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儿子和物质的短暂情人。”“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


为什么现在电影界很少有《霸王别姬》《红高粱》这样惊艳的作品出现?文学界的泰斗也多是年逾半百的作家?眼下青年人似乎被当代富足的物质生活“困”住了。以前,陈忠实写一本《白鹿原》,写了六年,他在乡下独住,深居简出,在简陋的茅屋完成的这部著作。现在一部网络小说,只要迎合大众口味,一年就能成稿,高价售出。当我们偏离了初心,走入了捷径,自然就有一步踏空的危险,而且只能解解近渴,永远也到不了梦想的远方。


热爱生命是什么意思?“在劈开了我的秋天,在劈开了我的骨头的秋天,我爱你,花楸树。”海子这样写道。我想应该是:被苦难包围地密不透风,处在剧烈疼痛的中心,依然拼尽全力,毫不退缩,好好活着。


如果这种热爱可以用语言来描述,那么我想应该是《泰坦尼克号》里的一个镜头:在船沉海底数小时后,刺骨的海水使得大部分的人气尽人亡。搜救队来救人时,早已是无力回天。露丝眼睁睁地失去挚爱之痛,一度也想绝命于深海,因此在第一次听到搜救队的声音后,埋下头沉默,选择放弃。但想起答应爱人要好好活下去的承诺之时,她亲吻了爱人的手后,找到一个已经死去之人胸前的哨子,连续不断地吹,拼尽全力地吹,那种急促不安,不顾一切的眼神,让我觉得生命是如此鲜活热烈。她的后半生最终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骑马,打猎,周游世界,拍照留念。


生活里的疼痛有时是剧烈的,有时是缓慢,令人窒息的,但无论如何,生命是宝贵美好,生生不息的。你包容了有限的痛苦,也就容纳下无限的希望。



海子笔下的生命,不仅仅局限于人类,它更展现了自然的蓬勃生机。人间珍贵,太阳强烈,水波温柔。在他的诗歌王国里,有从地下强劲喷出的,火山一样不计后果的丝杉和麦田,有荒凉空旷的美丽戈壁,也有夏季最后,火红的山楂树。


读海子的《麦地与诗人》,脑海里还总会浮现这样的画面:五月的麦田黄了,一片又一片。粗壮的秸秆上挑着满满的穗头,熟得那么欢畅,深沉。微风来袭,吹过层层麦浪,你躺在麦田的中心,身体底下是坚实的黄土地,头顶是明晃晃的炽热的金色太阳。阳光洒满你的眉梢与指尖,这样的时刻,你无力反驳,自然界生命的惊艳与壮阔。


你只有敬畏自然和世界,才能活得善良和慈悲。我们无力偿还,麦地和光芒的情义,我们只能感受海子对自然的痴情。你只有爱惜身边的一切山石草木,才能与它们和谐共生。你只有心存祝福,拥有一颗赤子之心,才能活的豁达明亮。


无论此刻的你身处何地,只要读到海子的这句:“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么,你的心情也一定是温暖而感动,欢欣与明快的。


五月,窗外的青草一节一节的长,白云后的天一片一片的蓝。从黎明到黄昏,阳光充足,胜过一切过去的诗。我无限地热爱着新的一日,我迷恋这冗长明媚的最后的春光,倾城绝美,我摸着胸口跳动的心脏,跃如鼓擂。


我的热血绯红,眼里闪着光芒,坚信生活明朗,万物可爱,人间值得,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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