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终点同生命的起点是同样重要的事
2020-11-12 16:11 苏州新东方学校 刘维青
当听到新生婴儿的哭声,我想即使心硬如石,也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柔软,这是生命绽放的原始之美,生命迸发的伟岸力量。
但无可否认的是,从呱呱坠地那一时刻开始,我们都在或疾或缓地走向死亡,无论你是否愿意。死亡,同出生一样,都是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事。但与出生相反,谈起死亡,人们唯恐避之不及,它带来的都是恐惧、悲伤、痛苦、灾难。
电影《我不是药神》里,医院护士为吕受益(王传君饰演)进行清创时,镜头在吕受益的背部一闪而过,有一个像黑洞一样的创口,接着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声音,甚至声音已经变形。他的妻子和程勇(徐峥饰演)在走廊等着,听到惨叫声的那一刻程勇的眼神透露着一种击中人心的震惊、难受、不安。孩子的出生让吕受益燃起了与病魔斗争的信心,但那一夜,他看着熟睡的妻子和孩子微笑了,选择了自杀。是的,他不愿再拖累这个家,但这又何尝不是为了摆脱非人痛苦的选择?
我们不是身患重病的病人,我们永远体会不到他们会有多痛苦。当一个人被告知患有无法治愈的疾病,每天还要接受无比痛苦的治疗;当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无法说话、无法行动,每天还要在各种医疗器械的摆弄、药剂的填充下残喘着气,会不会有那么一瞬、一段时间觉得毫无尊严?
是的,亲人爱他,所以他必须坚强地鼓起勇气与病魔斗争;子女孝顺,无论付出多大代 价也要延续他的生命,等待未知的奇迹。但似乎,所有人都忘了问躺在床上的病人的意愿。 套用一句话:我们无法选择出生,难道还不能选择死亡吗?但,有多少病人有选择的权利? 有多少人尊重了病人选择的权利,尊重了病人的选择?
曾有报道说,中国人生不起、住不起、病不起,也死不起,现在或许可以加一句:更死不好。乍听有一些愤qin4g之感,但却也符合我们“关注治愈、忽视临终之事”的现实。相比于欧 洲国家,我们确实更应该重视临终关怀和安乐死,在不少医者看来,它们是在维护病人最后 的尊严。
曾经作为志愿者去过一家临终关怀医院,那里都是临近生命列车终点的老人。他们互相 作伴,有时会有我们这样的志愿者来陪他们聊天、吃水果、为他们表演节目。我记得我和伙伴笑着陪着一位老奶奶,她看起来很高兴有人跟她说话,想说什么但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只得紧紧抓住我和伙伴的手笑着,像个孩子一样。那次的经历对我的冲击格外大。与他们而言,我们是陌生人,只是来陪着他们聊聊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们说),表演简单的小节目,他们却显露出真诚地快乐。现在想来,在被无法治愈之时,陪伴也不失为一种治疗。
而说到生命最后的尊严,我想起了日本电影《入殓师》(第81届奥斯卡金像奖获奖作 品,强推)。本为东京某乐队的大提琴手为生活所迫,误打误撞成为一名入殓师。入殓师, 为死者送行的人,主要工作是收敛遗体,让他们用一种体面的方式与世界告别。这是一个遭人排斥、不被理解的工作。但当我跟着导演的镜头看完几场入殓仪式,看着男主和师傅专注 的表情、一丝不苟的动作,看着入殓仪式后焕发生前容颜的死者,内心却是安静和震撼,有 一种神圣的感觉,或许,那就是生命最后的光芒。
电影里有这么一句话:“死可能是一道门,逝去并不是终结,而是超越,走向下一个旅程。”
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里说到:“死不是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我们是该勇敢地看向生命的终点,这一同生命的起点同样重要的事。
让临终之人更加体面,更有尊严,也是对生命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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