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英伦：英格兰的杀人雾霾

伦敦市长萨迪克·汗发布空气毒害警告，伦敦整个周末都笼罩在重度污染的空气里。

汗市长说，"伦敦的脏空气已经构成了公共健康危机"。

公共健康机构建议，肺部有毛病的老年、成年和儿童以及心脏有问题的成年人，应减少运动和体力活动，特别是户外活动。

杀人雾霾

无独有偶。英格兰公共健康委员会与英国气象局也在这个时候联合发布了一个调查报告。调查报告的结论颇为惊人：英格兰的一场雾霾造成了至少300人死亡。

这场雾霾不是发生在现在，而是三年前的2014年三月至四月间。雾霾导致1600人因呼吸道或心血管疾病入院接受治疗，其中600人死亡，比同期平均数字多出300人，因而得出结论，这场雾霾直接导致300人早死。

当时，政府对形成雾霾的解释是自然原因，是撒哈拉大沙漠吹来的沙尘造成的。但报告说，那场雾霾几乎完全是"人造的"，是汽车交通尾气与工业生产排放中的有害微粒与空气混合的结果。

即便看似晴空朗朗，也有一种对人体健康危害极大的有毒气体污染。在揭露这个杀手前，要先回头说说从中国来的朋友常感到的一个困惑。

《清洁空气法案》60年

从中国来的朋友到了伦敦，常常劈头一句，"雾都雾都嘛，咋看不见雾呢？"。

雾还是有的。但中国朋友寻找的"雾都"，是狄更斯笔下的伦敦。

狄更斯生活的工业革命大潮中的伦敦，店铺林立、人口爆增。从工业生产到家庭烧饭取暖，从地上跑的火车到地下跑的火车，烧的主要是煤。

烧煤排放的大量粉尘与湿润的空气混在一起，就形成了致命的"雾霾"。狄更斯笔下的"雾都"，污浊的空气对伦敦人的健康乃至性命构成了巨大威胁。

进入20世纪，"雾都"伦敦多次爆发因雾霾久聚不散导致的危害公众健康事件。其中最重大也因此导致最根本变革的，是1952年的"大雾霾"，the Great Smog。

1952年12月5日至9日，连续的高气压、超低温和无风天气因素碰在了一起，导致伦敦城上空被厚厚的雾霾笼罩。大白天能见度几乎为零，伦敦城完全瘫痪。

因雾霾直接致死的伦敦人达4075人。死亡原因主要是呼吸道疾病，这是由空气中的粉尘引发的，而粉尘主要来自燃煤排放。

英国人痛定思痛，在1956年颁布了《清洁空气法案》，在伦敦城划定"无烟区"、淘汰开放式燃煤炉、普及中央供暖、用无烟燃料（碳、天然气等）取代烧煤等等，逐渐消除了燃煤造成的粉尘排放，还"清白"于蓝天。

"雾都"渐渐的重归浪漫，忘却了狄更斯笔下的污浊。

雾霾的演变

然而，朗朗晴空下，也有一种对人体健康危害极大的有毒气体污染，就是二氧化氮，nitrogen dioxide(NO2)。临床证明，置身于NO2污染严重的空气中，可导致哮喘、心肌梗塞和中风等严重威胁健康和生命的疾病。

现代英国都市里的的二氧化氮，主要来自柴油汽车的尾气排放。

欧盟的二氧化氮年排放标准是每立方米40微克。伦敦大学国王学院的一个研究小组在伦敦测到了超过欧盟标准三倍的一个二氧化氮污染"毒巢"，它就在伦敦市中心的牛津街上。

《清洁空气法案》出台60周年之际，人们又在呼吁出台一个"新清洁空气法案"，对付威胁21世纪伦敦人健康的"看不见的大雾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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